“這事，倒也可以。”清虛子撫著胡須道，“不過呢，殿下得排隊，待我先給楚老太爺瞧好了病再說吧！”

“神醫，這，這，本王的這病怎麽能拖得起？”秦王楞了一下，忙又作揖道，“煩請神醫先給本王開個方子，先讓本王吃著再說吧！”

食色，性也。

他覺得他的病，萬萬拖不得的。

“不瞞殿下，之前燕王殿下也上門求過老朽，請老朽給他府上兩位小殿下瞧病，老朽倒現在也沒有答覆他呢！”清虛子雙手一攤，無奈道，“如今殿下又登門相求，豈不是難為老朽嗎？不過看在殿下著急的份上，老朽倒是可以給殿下推薦一個人，那就是我的師弟清谷子，若是殿下能找到他，保準藥到病除。”

若是能借秦王的勢找到清谷子，倒也不錯。

總比讓他手下那幫乞丐四處找尋強。

“神醫的意思是拒絕本王了？”秦王不由地火冒三丈，猛地揪住清虛子的前襟，厲聲道，“什麽勞什子清谷子，本王聽都沒有聽說過，你不要以為你懂點醫術，就能在本王面前托大，本王捏死你，就等於捏死一只螞蟻。”

“你捏捏試試？”清虛子也起了高腔，眼疾手快地點了秦王一下，秦王瞬間定在原地，怒吼道，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，你個庸醫，來人，把他給我拿下！”

還不信了，堂堂王爺，能讓一個小小的大夫給欺辱了。

守在外面的侍衛迅速沖了進來，呼啦圍住了清虛子。

“誰敢在我府上撒野？”

門口一聲厲喝，許嬤嬤扶著長公主款款而來。

秦王雖然身子動彈不得，但還是能說話的，見長公主一臉不悅，忙解釋道：“本王一時情急，還望長公主見諒。”說著，又沖那些侍衛吼道，“都瞎了嗎？還不趕緊撤。”

侍衛們才應聲退下。

“慕容欽，清虛子神醫終究是我請來的貴客。”長公主走到秦王面前，打量了他一眼，冷聲道，“如今你興師動眾地帶人前來為難他，可見你翅膀硬了，眼裏並無我這個長公主，既如此，我也懶得跟你計較這些有的沒的，只是從此以後，你秦王不準再踏進我府上半步，否則，休怪我不客氣。”

說著，又厲聲道，“來人，把秦王給我趕出去！”

“長公主，本王知錯。”秦王見長公主動了怒，忙道，“本王並非對長公主不敬，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庸醫罷了。”

“哼，我家楚王爺費盡心思請來的神醫，怎麽就成了庸醫？”長公主冷笑道，“既是庸醫，你又何必帶人前來相求，慕容欽，你貴為皇子龍孫，就是這樣說話的嗎？”

“本王說錯話了，還請長公主責罰。”慕容欽陪著笑臉道，“本王再也不敢了。”

清虛子索性背過身，不看他。

哼哼，今兒他跟秦王這梁子是結下了。

“你給我滾出去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，若再敢動我府上的人，咱們就進宮面君，到你父皇面前說理去。”長公主一擡手，立刻有兩個侍衛上前，架著秦王就往外走，秦王急得大喊，“長公主，本王真的是無心的。”

片刻，秦王又在門外大喊：“神醫，本王錯了，您給本王解開穴道啊！”

長公主冷哼一聲，剛想走，聽到慕容欽的喊聲，轉身看了看清虛子，清虛子會意，不卑不亢道：“一盞茶過後，自會解開。”

“那就不用管他。”長公主信步而去。

長公主就是長公主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惹的。

顧瑾瑜暗忖。

“散了散了，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吧！”清虛子聳聳肩，沖花木背後的顧瑾瑜喊道，“瑜丫頭，你過來，我有事找你。”

等顧瑾瑜進了屋，清虛子索性把下人連同阿桃和綠蘿都攆了出去。

“跪下！”清虛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
顧瑾瑜心裏咯噔一聲，順從地跪在了地上。

“說說看，為什麽要加害秦王？”清虛子坐在炕邊，彈著身上的灰塵，不冷不熱道，“就因為你那小白臉表哥？”

顧瑾瑜見清虛子一語道破，心裏暗暗吃驚，直言道：“除此之外，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，還請師伯原諒。”

一直以來，顧瑾瑜都覺得清虛子是個桀驁不馴的，成天無所事事，只知道跟一幫乞丐鬼混度日，哪知她還是看錯了他，他其實什麽都知道，什麽都看得明白的。

“你呀你，膽子真是大。”清虛子背著手，在屋裏走來走去，一臉嫌棄道，“你就不怕秦王查到你，對你下黑手嗎？丫頭啊，你記住，幫別人不是不可以，前提是自己一定要全身而退，殺敵一千，自損八百的事情，咱們不能做哪！”

適才他把脈就知道秦王是被人下了黑手了。

而且能下得如此不留痕跡。

放眼這京城，除了他，就只有顧瑾瑜有這個本事了。

“我相信，這世上除了師伯，沒有人能察覺是我下的手。”顧瑾瑜忙拍著馬屁，“師伯放心，秦王是離開柳家三日後才發作，他是不會懷疑到我身上的。”

那日在柳府，飯菜一一查驗。

並無不妥。

況且他那日在柳家跟玉公子雲雨的時候，雄風猶在，回府後，又跟別的男寵廝混了兩日，也並無異常，直到第三天，藥效才猛然發作，才讓他一蹶不振。

她覺得秦王怎麽想都不會想到，那日香爐裏的藥丸實際上是味極其猛烈的春藥，只不過一旦中了這春藥的毒，便會產生依賴性，否則會喪失房事的能力。

也就是說，秦王要想雄風再起，必須得依賴她的藥丸，只是這藥丸最多能用三次，三次過後，便會徹底不舉，神佛難救。

當然，顧瑾瑜是不會給他再用這種藥丸的。

“這世上從來都是天外有天，人外有人的，你怎知不會有外人看出？凡事還是小心為好。”清虛子上前扶起她，輕咳道，“我之所以不願意給秦王看病，其實也不是完全因為你，我只是看不慣秦王這等紈絝，不想跟京城權貴有過多交集罷了，我不信他們敢對我怎麽樣，大不了從此以後我隱居在這長公主府，讓我的那些乞丐好友們幫我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！”

“師伯想做什麽事情？”顧瑾瑜一頭霧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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